今年是中国颁布实施《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20周年,参考其他国家花卉产业发展历程,未来几年应该是品种权保护从无序向有序过渡的转折点。 目前,国内蝴蝶兰新品种保护现状仍不容乐观。一方面是盗切扩繁的无序竞争导致市场混乱,加强品种权保护的呼声愈来愈高;另一方面,业内还普遍存在品种权意识淡薄、新品种申请积极性不高、侵犯他人品种权时抱有“法不责众”侥幸心理等问题,再加上维权成本高,品种权“没用”的观念仍较为盛行。蝴蝶兰维权保护之路已经开启,真正走向有序还需要克服重重困难。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JB2034’ 从量变到质变,积累过程已经开始 1997年10月1日,中国颁布实施《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同年,农业部和国家林业局分别成立了植物新品种权保护工作机构,分别负责草本观赏植物和木本观赏植物新品种权保护管理工作。 蝴蝶兰属在2010年1月18日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植物新品种保护名录(第八批)》中被列入,虽然只有短短7年时间,但蝴蝶兰新品种申请量已成为农业部品种保护目录下、除菊属和石竹属外最多的科属,也是近年新品种申请数量增加较大的科属。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锦绣山河1号’ 截至2017年1月9日,蝴蝶兰申请公告217条,申请193个品种,其中49个通过测试,已发布授权公告。目前,已有10家企业和个人获得蝴蝶兰新品种授权,其中浙江森禾种业股份有限公司以22个品种授权成为获得蝴蝶兰新品种授权最多的企业,黄瑞宝及漳州钜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共持有14个新品种。在144个发布申请公告但尚未得到授权的品种中,共涉及30个企业和个人,荷兰安祖公司以36个新品种申请量暂居第一位,浙江森禾种业股份有限公司尚在审批中的品种有33个,黄瑞宝及漳州钜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共39个。 有人认为,大部分申请新品种的蝴蝶兰并不是市场主流品种,因此难以影响全局。但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随着蝴蝶兰申请品种不断增加,等市场主流品种更新换代后,行业整体就会完成从无序生产向品种权保护的转轨。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黄金女孩’ 从思想到行动,观念已经转变 今年上海国际花展期间,厦门兆翔花卉科技有限公司、佛山绿聚隆花卉种苗有限公司和漳州钜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分别与福建天衡律师事务所签订了蝴蝶兰品种权维权战略协议,将针对3家已申请和获得授权的蝴蝶兰新品种联合打击非法扩繁,成为蝴蝶兰领域内依法维权的先锋。 目前,3家参与蝴蝶兰维权战略联盟的企业共持有78个申请品种,占蝴蝶兰总申请数的40.41%;持有14个授权品种,占总授权数的28.57%。其中,黄瑞宝及其漳州钜宝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在品种申请量和获得授权量方面,走在同行业的前列。公司董事长黄瑞宝表示,作为在大陆创业的台湾人,他感觉大陆对品种保护已经越来越重视,所以他在关注大陆品种维权的同时,也呼吁台湾的蝴蝶兰从业者,在销售品种的过程中要挑选授权企业,防止频繁出现盲目扩量的状况。 台湾育种者授权在大陆独家经营的品种‘K1355甜格格’,目前已发布新品种申请公告。 厦门兆翔花卉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刘亚军认为,没有新品种保护,势必造成种苗无度扩繁,导致种苗品质下降、产品同质化严重,甚至出现恶性竞争,私自盗切扩繁还严重挫伤了育种者的积极性,给蝴蝶兰产业的后续发展带来诸多隐患。三家公司牵头做蝴蝶兰维权战略联盟,就是想“抱团取暖”,引起行业对品种权的关注与保护。 每一轮的市场热潮总会伴随着新一轮的扩繁“竞赛”,凭借优良的性状表现,‘大辣椒’成为蝴蝶兰单品产量最大的品种,在2016年宵和2017年宵的成品花市场都表现抢眼,因此种苗量又大幅增加,预计2017年‘大辣椒’单品的种苗量就能占到蝴蝶兰瓶苗总量30%左右的份额,因此业内又对‘大辣椒’产量忧心忡忡,其春季瓶苗和中苗价格已明显下滑。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钜宝黄金假期’ 从‘大辣椒’的发展过程来看,无序竞争导致产品品质难以把控、单品供过于求都会严重损害市场。 而在此之前,早期市场非常看好的一些优秀品种,如‘丰红宝石’、‘钜宝红玫瑰’、‘超群火鸟’等,也是在缺乏保护的情况下,盗切扩繁严重,以至大大缩短了产品的市场生命周期。“‘超群9号’、‘超群水晶’、‘冰激凌’、‘247’等,我那么多新品种、好品种都被复制,所以在申请新品种保护这条路上,我不会缺席。”江苏润州超群花卉有限公司总经理廖学舜说。 蝴蝶兰温室生产区 蝴蝶兰组培苗 蝴蝶兰种苗无尘净化组培车间 从法律到案例,维权通道开启 《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1997年颁布,但在花卉苗木领域,河北省林业科学研究院的‘美人榆’维权案的胜诉,标志着花卉苗木品种权维权从法律条文走向现实案例,在花卉行业新品种保护上具有里程碑意义。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提出,为了加强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健全技术创新激励机制而设立的审判机构——知识产权法院,2014年底在北京、上海、广州相继揭牌,这表明了国家对知识产权的高度重视。 “维权元年”更多地强调了一种仪式感,其实质就是行业品种权意识的觉醒,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蝴蝶兰的“维权元年”确实已经到来。不过,将品种权意识从少数人觉醒发展到普遍认知还需要很多努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佛山绿聚隆花卉有限公司总经理何志光说:“不是说成立一个蝴蝶兰维权联盟就标志着开启品种维权,应该说,维权,我们在路上。”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钜宝天使’ 品种权获取不易 从品种权申请来看,想获得一个品种权不容易。 以蝴蝶兰品种为例,从书面申请到授权公告,目前最快需要将近34个月,耗时比较长的接近67个月才拿到授权公告。“申请测试时间太长,和台湾相比长了三分之二。”廖学舜认为,耗时长阻碍了他和其他一部分人申请品种权。 一个利好消息是,自2017年4月1日起,停征植物新品种保护权收费,停征申请费、审查费和年费。在此之前,申请费每个新品种1000元,审查费每个2500元,第1年至第6年年费是每年1000元,此后每年1200元。如今节约了审批开支,或许会激励更多人申请新品种权。 正在申请植物新品种权的蝴蝶兰新品种‘藏宝图’。 高成本影响维权落地 从维权方面看,执行落地更不容易。 我国民事诉讼中采取“谁主张谁举证”,因此作为原告,依法、按程序举证困扰着不少企业,需要专业咨询建议,但懂得植物知识产权的律师数量很少,这也给新品种权的维权带来困难。 世华花卉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李世华认为,申请品种权本身是好事,不过维权执行难落地也是事实,比如已申请的新品种公告发布渠道狭窄,难以达到业内普遍告知的目的;在侵权认定上,因为不能基因排序,所以新品种的界定也会有问题,品种权保护的具体举证和执行都困难,有些侵权主体都不明晰,所以在很多方面仍需健全完善;再加上短期来看,实行宽松的品种权政策有助于初期收集品种母本以便于繁育新种,并且对推进花卉生产丰富品种都有重要作用。所以,品种权维权之路在大陆推行艰难而且耗时也会比较长。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钜宝喜鹊’ 在台湾,品种保护权大多是通过相互监督的方式达成,圈子自律很重要,同时,也有共同的维权基金,针对侵权问题可以共同应对。 何志光认为,就大陆蝴蝶兰维权现状来说,借助蝴蝶兰维权战略联盟抱团,共同设立维权基金,有助于大陆蝴蝶兰品种权获得更好保护。 北京隆林恒大品种权事务所、北京三佳利知识产权代课有限公司资深代理人郁书君曾代理多个蝴蝶兰新品种权申请。他认为,目前植物新品种保护状况确实不容乐观,一方面,侵犯新品种权的问题普遍存在,而且没有得到有效制止,不侵权变成了“吃亏”;另一方面,新品种维权在举证方面确实有困难,需要专家认定、相关机构公证等,不过从‘美人榆’案件、云南拍市拒收未得到品种授权的鲜花产品等来看,与其针对纷繁的直接侵权人,从渠道和终端控制侵权行为的发声,也是十分有效的选择。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新四季红’ 品种保护任重道远 植物新品种维权之路尚在起步阶段,有困难,但要克服,因为从企业自身发展和从国外引种需要来看,品种权保护都是大势所趋。 从企业自身发展看,不申请品种权辛苦研发的品种成果就会被盗取,企业利益受到严重损害。以蝴蝶兰为例,从杂交授粉到新植株开花最快需要3年时间,从种苗选育到规模生产需要耗时5年至7年,没有品种权的保护,别人就能以一枝花的代价窃取育种者5年至7年的劳动成果。 从引种方面来看,我国不少花卉新品种引自国外,但现在贸易商想代理国外的新品种越来越难,因为在新品种权保护相对薄弱的状况下,很多国家不愿意把新品种放入中国市场,比如日本的绣球、欧洲的六出花等。非洲菊切花品种早期引进后也在国内被大量私自扩繁,以至于很长时间非洲菊新品种引进极为困难。改变引种的被动地位和国际贸易中的不良形象都需要实行品种保护。 已授权的蝴蝶兰品种‘财神爷’ 在品种权推进的过程中,大家应意识到,花卉从业者不能只依靠政府主管部门,而是要大家一起努力,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身权益。 此外还要提醒育种者,不能再把新品种捂着,越捂越被动,容易被别人盗取或占为己有。新品种的审批和授予由农业部和国家林业局相关部门受理,但更改品种权归属则是法院的职责,涉及诉讼时要耗费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远高于申请新品种权。品种权持有人应该提早申请,避免后续因品种权归属问题再起风波。 本文版权属《中国花卉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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